中工娱乐2018年10月9日报道 我一向灵魂不安定。灵魂不安定,便生出许多梦幻。我又执拗得发愚,于是,少年时的文学梦、电影梦,竟成了我一生的向往和追逐。真可谓上下求索,'九死不悔'。
可命运喜欢捉弄人。你想走进这一个房间,他却让你进了另一个房间。读高中时,我的文学梦和电影梦正色彩缤纷令我眩迷,可进大学时却进了南开大学历史系。失落感变成了痛苦。我无法在南开读下去,少年的孟浪与无知迫使我硬是以家庭经济困难为理由,从南开大学历史系退学回家。那时,我正读萧三写的《毛泽东的青年时》,毛主席年轻时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的精神让我振奋。毛主席青年时每天带两张饼到湖南省立图书馆发愤读书,我也带两张饼到家乡本溪的图书馆发愤苦读。可老人家那时读的是革命书,寻求的是救国救民之道。我读的是文学和电影的书,寻求的是如何登上电影的殿堂。我退学一年,苦读一年。第二年,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,差点昏过去,浩叹命运不济。我又一次没能进中文系,反被吉林大学哲学系录取。我再也无颜退学了,便下定决心硬是读完哲学系。后来,我倒十分庆幸读了哲学系,它没让我记住什么词章歌赋,却悄然间给了我哲学的思维方式。我后来的工作一直得此恩惠。中文系没读成,大学毕业又到解放军部队工作,离电影殿堂似乎越来越遥远了。然而电影梦却依然天天有,情缘反倒日见其浓。
山不转水转。八年后,我从部队转业到了长影,当了文学编辑。后来又到北京创办中国电影报,再后来又办《电影》杂志,一直到退休,才成为专业编剧和专业影评人。命运转折的动力当然是我的电影梦。
我爱电影事业,迷恋它,才使我路转峰回转到电影行业。我先是写电影批评,后来写电影评论感到不过瘾,觉得还有许多想法以用评论来表述,我便又开始写电影剧本。如今,影视剧本写了三十二部,有二十七部拍成电影和电视剧,荣获过金鸡奖、华表奖、飞天奖和全国五个一工程奖。影视批评文章也发表了二百余篇,多产生积极影响。一句话概括我的作品,为民代言抒写时代。
我算是电影人了,终日在电影圈里,荣辱沉浮,喜怒哀乐,都体会过;星光璀璨,流星如雨,都见识过。按说,该是进入熟视无睹的境界。可我,依然有那么热烈挚着的电影梦。对电影,我情有独钟,对中国电影,我一直怀着热望。我在电影园地劳做着,守望着,期待着……对电影,我总是有许多发自内心的说也说不完的话语。我不奢望能指导同行,我只想能清醒地描绘出、辨析出我的美好的电影梦。那是中国梦的投射。
有梦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