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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在,不远行
//www.workercn.cn 2018-03-12 09:50:45来源:羊城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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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稀方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

  过年回家,发现母亲真的老了。

  平时由姐姐在家照顾老妈,我回来后就让她放假几天,由我来陪老妈。有一天晚上朋友有约,我问母亲可以自己在家吃饭吗?她说:没问题,中午有剩饭剩菜。我回家已经快8点了,发现妈妈对着电视发呆,再一看电视上并无节目,上面写着:“此频道因为没有付费而不能观看”。妈妈说:“电视台坏了。”我告诉她,这是没付费频道,换一个频道就行了。她坚持认为她已经付过费了,不能看就是电视台坏了。

  我问妈妈:“你吃完饭了?”她想了想说,“不记得了。”我很意外,去厨房看中午剩的饭没有了,估计她吃过了。结果,没想到,第二天早饭时候,她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昨天中午的剩饭端出来了。

  陪妈妈看电视。电视节目非常无聊,但既然妈妈喜欢看,我就陪着,并和妈妈聊电视节目的内容。

  聊着聊着,我发现了可怕的事情。我所聊的电视上的内容,妈妈根本不清楚,这才知道,妈妈只是听声音,看图像,对于内容并不太明白。欲哭无泪。

  这次回芜,一共待了三天。第一天陪妈妈上街买了一双鞋,去必胜客靠着窗口闲聊,她聊的主要内容就是这鞋太贵,其实才300元;第二天带妈妈去洗了一个澡,她洗澡时间很长,大约很享受;第三天,带妈妈穿过赫山,在妈妈以前常去锻炼的地方,伸展了一下胳膊腿,然后去耿福兴,吃当地的名产小笼包子。仅此三天,我就要回京上班了。

  我动员妈妈去北京,和我一起住。妈妈坚决不去,说在那里既不认识人,也不认识路。去年过年,我好说歹说,动员妈妈来了北京。她的确很不适应,哪怕在小区内,她也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
  父母在,不远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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