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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记:春节,放下那些年俗传统的讨论,多在乎一家人的亲情。
正月初七,春节的最后一天,父亲生日。每年的这天,吃完午饭就开始急匆匆地启程返京,内心总是五味杂陈。于我而言,这一天是旧历年的结束,也是新一年的开始。
家在四川东北部的小镇上,汶川地震后的两年高速公路陆续开通,出行变得方便多了。和其他地方的很多城镇一样,年轻人大多在外打拼,老一辈留下来。春节一过,节日的喧嚣退去,小镇也会恢复平静。老人们又会开始新一年的盼望,年复一年,有生命会离去,有生命会降临,无论如何,春节依旧会是一个最隆重的传统佳节。
在一场酒局上,小镇的“原住民”说,应该近七成的小镇居民都不是当年的老街坊了。尽管没有确切的数据,但也是不争的事实。农村的青壮年务工挣了钱就会把家搬到小镇上,而小镇上的一部分也会随之迁移到城市里去。在中国的流动人口迁徙中,他们是微小的一环,同样也是城镇化进程中的微小案例。
在受到关注的《一位博士生的返乡笔记:近年情更怯,春节回家看什么》中,作者写道:“我觉得,当前农村的亲情关系,很大程度上是靠老一辈建立的关系维系着。在老一辈那里,这种关系处在一种相对稳定的时空里,但对年青一代来说,大家的关系早已被现实割裂了……悲哀的是:如果老一辈都不在世了,新一辈的联系也就慢慢断了。”
对应我所处的小镇,这段话理论上也是适合的:老一辈维护的亲情关系,如果年轻一代不再去经营,联系断掉那就成为必然。事实上,这样的念头因为近年来阅读《中国在梁庄》、《忧郁的故乡》等书籍会时不时涌上心头。一代一代的更迭,总会有人去感念传统年味已经越来越淡,平常人家有自己的说法,专家学者有自己的观点,一切都已然成为难以逆转的现实。
然而,趋势如此,每个小我总是可以做点坚持。祭祖是每年遵循的传统,这是我每年最为看重的仪式,与长埋地下的爷爷说上几句话,脚在生养的土地之上,内心踏实宁静,这是一年在外打拼的原始能量;向健在的长辈拜年问候,听老人念叨念叨,他们高兴当晚辈的也觉得温暖;与叔叔、舅舅等至亲一定要吃团圆饭,不妨来点小酒,趁着微醺说说体己的话;多在家里陪陪父母,催婚也罢唠叨也好,可他们渐增的白发与皱纹是一生对子女的操劳……
这一年春节,放下那些年俗传统的讨论,多在乎一家人的亲情。诚然,如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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